37.5°低烧小浣熊

慢速发光发热

【伉俪】思卿

古风· 小甜饼


旧文重发·内含一辆小马车


「晓看天色暮看云,行也思君坐也思君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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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日是八月初九,仓渔城一年一度的赛马比赛正在城西的,笼岑坡上召开。

 

自是一年一度的盛事,各家都会前来看个热闹,城里的老老少少,贫穷富贵全都出动了,笼岑坡上的宴席摆了一轮又一轮,山珍野味,美酒佳肴,应有尽有。

 

仓渔虽是一个小城,却因为优越的风景,富庶的耕地而得到当朝的重视,近来更是有亲王被册封至此,城里人个个喜不自胜,逢人便言皇恩浩荡。

 

 

今年的赛马会盛况空前,朴家无疑是今天的主角。

 

 

朴家经营着方圆几十城里最大的养马场。本来养马并不是个什么高贵的职业,但是朴家的这个马场却大不相同。皇家的马场,自是高人一等。每年的秋天,京城的显贵都会到江南朴家来,为自己的儿子女儿挑选良驹,而每逢战事,军中的将领也会因拥有一匹出自朴家的战马而信心倍增。

 

 

那每年赛马,自然也是由朴家一手操办。

 

 

今年尤为不同。

 

 

今年的赛马是场比武招亲。这要谈亲事的喜主,是朴家的大小姐。朴家虽然是生意人家,但朴老爷家教甚严,膝下有两位千金,皆是十里相传的温婉闺秀。

 

 

拔头筹者可迎娶朴家大小姐,那可是求也求不来的好姻缘。

 

 

择亲是大事,家里和赛马场里,人来人往,乱成了一锅粥。唯有后院的一位少年,百无聊赖,对着石桌上的一对蛐蛐儿发呆。

 

 

“少爷,你还不去梳洗吗?”陪同的小厮嘴上虽这么说,但是面上全没有着急之色,他知道自家少爷最不喜热闹,但大小姐的择亲典礼不去不行,嘴上是得催着的,手上仍旧和蛐蛐玩得起劲。

 

 

“什么时辰了?”少年抬起一双杏眼,丰润的粉唇轻启,语气却有几分不耐烦。

 

 

“少爷,巳时了,该出发了。”小厮答道。

 

 

“我去一趟阿姊的房里,回来就走。”

 

 

少年转身,急步离开了。湖蓝色的衣衫带起石板路上的一丝尘土,但尘土却沾染不上他的洁净。

 

这便是朴家的独子,三少爷,朴珍荣。

 

“阿姊真不去看?”少年急切地推门而入,语气略带责备。

 

“荣哥儿,谁让你进来的。怎可这样随意的进你阿姊的闺房?”管事的妈妈出来拦他。

 

“吴妈妈,让他进来吧。”说话的是朴家的大小姐。

 

“阿姊,你怎么不和爹爹说呢。你既已有了心上人,何必张罗什么择亲的比赛。”朴珍荣坐在厅上的茶台上,将碗里的茶一饮而尽。茶是新砌的,险些烫坏了他的嘴。

 

 

“荣儿,有些事情说是没用的。反抗只会招来打压。没得办法的时候,啥都不做就是最好的办法。”朴姐儿走到朴珍荣身边,示意贴身丫头倒了一杯新茶,缓缓的吹凉了,才递到朴珍荣手里。

 

“荣儿不明白。”少年不解,茶也不接了。

 

 

“他也去了。”朴姐儿低头一笑,腻人的甜便从眼角漏了出来,仿佛那手里的茶中,映照的便是她心头的人。

 

朴珍荣心下了然,接过朴姐儿手中的茶,又是一饮而尽,今儿个格外渴些。

 

“你快去吧,别让座上别的人家看笑话。”

 

朴珍荣走到门口,又反过身来朝他最为敬重的阿姊屈身行礼“是。”

 

 

朴珍荣还是耽误了时辰,等他到了笼岑坡,赛马已经进行到半程了。

 

“怎么样?”朴珍荣在席间坐下,别过身问与自己素来交好的段家公子如今场上的局面。

 

“悬。”段宜恩,葱白纤细的手指,把弄着手上晶莹的琉璃杯,神色看不出悲喜。

 

 

“三少爷,不好了!”身旁的小厮急匆匆跑来报信,“今日赛马,李家公子本是一马当先。不知从哪儿跑来一个泼皮破落户儿,城里人都没见过,不知道来头的,如今他们二人正比得焦灼呢!”

 

李家公子便是朴姐儿心上人。

 

“哪里来的猢狲,搅我朴家的场子。”朴珍荣鲜少说重话,这一方面忧心自己阿姊的婚事,一方面忧心朴家的颜面,这下是发了火了。

 

 

“本来是一个正经的公子家赢了也不打紧,可这厮看上去年岁尚小,怕是幼了大小姐四五岁呢,三少爷你快去赛马场上看看吧,现在老爷夫人的脸色可难看了!”

 

 

朴珍荣眉头紧锁,也不说话,只是把弄着腰间的白玉,白玉性凉,却也在他的摩挲中染上了温度。

 

“你且去吧,那些个纨绔问起来,我只说你不胜酒力,吹风去了。”段宜恩看出他是怕招人闲话,感叹自己这朋友,活得是四分颜面,六分家誉,若是有一分留给自己,那便是好的了。

 

 

“谢了。”朴珍荣也不跟段宜恩客套,鞠礼都免了,离了席。

 

 

朴珍荣换下迎宾的华服,改穿轻便的骑装,低调的走进观战的人群中。

 

 

突然一阵惊天的欢呼,朴珍荣便知道,是那泼皮儿要经过了,这是最后一程的冲刺。他踮起脚尖,想看清楚是哪里来的不长眼的家伙。

 

黑衣少年俯身制马,一手篡着缰绳,一手挥舞着马鞭,少年细长的眉眼藏于他挺立的山根,刀锋般的下颌骨衬出他爽快的笑容。自是少年郎意气风发的模样,偏偏眉下生得两点黑痣,平多出好几分多情缱绻,惹得人不禁多看几眼。马蹄翻腾着,他乘着马身上下起伏,仿佛一曲畅快的舞。

 

好一个俊秀的人儿,朴珍荣不禁心动。

 

但再生得一副怎样的好皮囊,也不能搅了朴家的场子,给他家添上十成十的麻烦,也更不能毁了他阿姊的姻缘。

 

 

心想着,朴珍荣弯腰两指夹起块石子,转腕用力,石子便飞出去,击中了那儿胯下马儿的前蹄。

 

 

受惊的马儿突然失了魂,不管不顾的开始往人群中跑,马上的人屈身奋力拉扯,竟从马上摔了下来。

 

此时,李家公子策马从这人身边飞奔而过,冲过了的终点。

 

铜锣响,唢呐鸣,还好还好,阿姊的姻缘算是保住了。

 

朴珍荣这时才想起刚刚从马上摔下的人来。朴老爷朴夫人虽然心里不愉快,但毕竟面子上挂不住,仍旧是请了城里最好的郎中来给这位“不幸”坠马的少年郎,查看伤势。

 

朴珍荣瞥见那人要上有一金光闪闪之物,似是令牌模样,不由得怀疑此人的来头,如此贵重之物,怕不是寻常人家能有。

 

眼尖的不止他一个,这时县衙突然迎上前来,扑通一声跪在了少年郎的面前。

 

 

“老朽有眼不识泰山。不知是林国公府的大公子,有失礼数,还望大公子恕罪!”

 

众人一听?林国公?那不是最近才被册封到此地的亲王吗?林国公家的大公子?那岂不是那位小小年纪就破格中了武举,只因年龄尚小便未入军的奇人吗?

 

朴家这下摔了人家的大公子,着皇家马院的金字招牌怕是要没了。

 

 

林公子拍拍身上的尘土,利索地站起身来,挠挠头笑到,“还好还好,幸亏是摔在这松软的草地上,不碍事。县令大人快请起,莫要声张,小生今天是瞒了家父偷偷跑出来的,只是想看看这一年一度赛马会的热闹。没想到这仓渔朴家的烈马果然名不虚传,不仅步伐稳健,而且性子忠勇,想必刚刚是跟我这外来客较劲呢!”

 

苍天不公啊,有些人生得好皮囊也就足够了,为何还要生得这样好的嗓音。林在范开口,清亮的嗓音便卷走了朴珍荣的魂,这样的嗓音,若能听他吟唱一首,那便是城头醉春轩里的头牌也是比不了的。

 

 

林大公子也是懂礼数的,上前分别向朴老爷朴夫人行礼,“晚生林在范,不请自来,搅乱了二老令媛的择亲大典,实在是过意不去。小生资历尚浅,本无意争这魁首,只是一时贪玩做了错事,望二老不要怪罪。但小生见这李郎的确是一等一的良才,二老择得这一良婿,小生这一摔,甚是值得。”

 

 

语毕,林在范向四方的百姓都行了礼。便带着身边的小厮离开了赛马场。

 

 

典礼仍旧要继续,笙乐再次响起,朴珍荣厌烦那些繁文缛节,没什么热闹可看,也就拉着自己的小厮离开了。

 

 

谁知走到半路中却别那个的清亮的音色拦下了。

 

“这位公子请留步。”

 

 

朴珍荣回头,便看见了林在范那张俊俏的面孔。

 

“林公子何事?”不管对方长得有多对自己的胃口,不管对方的声线有多么让人着迷,朴珍荣毕竟是刚刚把他从马上摔下来的罪魁祸首,为防被其发现,这个时候躲着点儿自然是最好的。

 

可惜已经太晚了。

 

“公子刚刚用石子惊了我的马,害我差点儿坠马身亡,怎么也得给我个说法儿。”林在范步步逼近,朴珍荣步步后退,没两步,朴珍荣的脊背已经抵在了路旁的树上。

 

 

“要什么说法,该给说法儿的是你。你无意夺魁,还来抢李郎的风头,搅我阿姊的姻缘,我不过小施伎俩,教训一下你,你又来找我兴师问罪。坊间盛传林家大公子,少年有为,谦恭有礼,我看你啊,自负得很,目中无人!”朴珍荣给逼到角落,逼急了,话也多了起来,一口气说太多有些喘不上气,脸上也因为林在范过于靠近的俊脸染上了粉红。

 

“说我目中无人?”林在范突然伸手环住朴珍荣的腰,用力将他拉近自己,“小少爷,你今天那一石子儿,如果不是我多年驭马,即时决断,跳马摔在草地上,怕是现在也没有气儿在这儿跟你争辩了。”

 

林在范把朴珍荣惊恐的表情看在心里,甚是欢喜。更凑近一些在他耳旁说着。

 

“这样的命债,我不该跟你讨讨吗?嗯?”

 

朴珍荣被林在范突如其来的亲呢的行为弄的慌了手脚,赶忙推开他,胡乱地说着“今日就当是我的不是,改日再跟你致歉。家中事忙,公子请回吧。”转身急急忙忙地走了。

 

林在范没有要追的意思,他仍旧玩味着朴珍荣刚刚可爱的表情。

 

 

低头跟身旁的小厮说,“他刚刚说阿姊,看来今日择亲的人是他姐姐?那他是朴家的人?”

 

 

“回公子,看他腰上的白玉上刻着朴家的族徽,想来是朴家的独子,三公子,朴珍荣。”

 

 

“阿九,把驿馆退了吧。”

 

 

“公子,宅邸还没有收拾出来,驿馆退了咱住哪儿啊?”

 

 

“我自有去处。”

 

 

林在范忍不住勾起嘴角,有意思,太有意思了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回到席间,朴珍荣也没有心思去理会那些纨绔了,平时还会时不时附和上两句的他,今日一言不发,狐朋狗友都笑他和段宜恩待久了,都成了吐不出几个字的闷葫芦。

 

段宜恩也奇怪,私下小声地问他怎么了,朴珍荣身边的小厮想回答又被朴珍荣制止了。

 

答什么,难不成答自己被刚认识的浑小子轻薄了不成?

 

丢人,太丢人了。

 

 

公子哥之间的酒席结束了,典礼那边也落下了帷幕。朴珍荣带着满身的疲惫回到家中,却被告知父母在堂上等着要见他。

 

 

糟糕不会是偷跑到赛马会上的事情被发现了吧。

 

 

到了厅堂上,朴珍荣方才知道,这个世界上远有比偷跑离席被发现糟糕上百倍的事情。

 

 

“荣哥儿,这是林国公府上的大公子,林在范,在府上借住几天。我已命人去将你院里的偏房收拾了出来,今晚他就住那儿了。”

 

 

朴珍荣只觉得晴天霹雳,看着客座上,悠哉悠哉品着家中新茶的林在范,心里把他捏碎的念头都有了。

 

好皮囊也无用了,这人实打实的坏心肠!

 

 

“母亲,林公子乃是国公家的儿子,怎好意思让他睡我的偏房。怕是不妥吧。”

 

“为母也觉得不妥,说要给他收拾一个大一点儿院子,但他说不肯,说是与你有过一面之缘,甚是投缘,定要与你住在一处。”

 

“那真是“在堂下的回话的小朴公子,斜眼看了一边坐在客座上悠哉悠哉品茶的林在范,给了他一记狠狠的眼刀,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,“承蒙公子厚爱了。”

 

朴珍荣本想回绝,但对上母亲的坚定的眼神,拒绝的话到嘴边也打弯了,只好一一允下。

 

 

明眼人都能明白,这是天上掉馅饼的事儿。

 

小城虽不比京里,暗流涌动,但是拉帮结派也是常有的事。原本朴家和段家结成的商派一直对整个仓渔城有着绝对的权力,现在来了一个亲王,领着御赐的招牌,谁都想着要去巴结,这个时候要是跟这个亲王的相处出了岔子,等于断送了自家的前程。

 

朴珍荣也自然明白这其中的道理,只是谁成想,这巴结的牺牲品竟是自己。

 

 

“三公子要是实在心疼我,可否让我与你一房,跟你同睡?”

 

天底下哪有林在范这样没皮没脸的人物,放着好好的驿馆不住,来他们这种小户人家的偏房借住,朴珍荣对他的不欢迎,里里外外写在脸上写在心里,他全当看不见,一个劲的往他身上蹭。

 

 

“三公子,我们这样姓氏辈分相称太过于生分了。我叫你荣儿,可好?”

 

朴珍荣懒得理他,白日里觉得好听极了的清亮的嗓音也只觉得烦人。闷着头一股脑的往前走。

 

 

“你不回答我,就当你答应啦。荣儿,你叫我在范就可以了,当然你也可以随我爹娘的叫法,叫我乳名,蹦哥儿,不过这名太傻了,你还是叫我在范吧。”

 

“公子,偏房到了,您请自便。”

 

人带到了,朴珍荣头也不回的回了自己的房间,进门前还不忘叮嘱好几遍看门的小厮,千万不要放某些个闲人进门。

 

 

夜里,朴珍荣对着桌上的琉璃灯发怵,这是他的好友王嘉尔从塞外给他带来的。

 

 

“蹦哥儿,什么傻名字,就你这样的傻人,才能称得上这样的傻名字。荣儿,谁让你这么叫了。爹娘都没这么叫过,这是我的阿姊叫的。”

 

一想到阿姊要出嫁了,朴珍荣又伤心了起来。

 

都说长姐如母,朴珍荣几乎是阿姊带大的,如今长姐要嫁,虽然只是城那头的李家,那也是不能天天见着了的,朴珍荣怎么想还是舍不得,想着想着落下不争气的泪来。

 

“哟哟哟,多大的人了,还搁这哭鼻子。”

 

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嘲笑,这,这货走路怎么没声儿啊!

 

“你怎么进来的!好你个阿房,竟不给我好好看门!”朴珍荣气得跳脚,明明叮嘱过,不要放某些闲杂人等进门,这些家仆是出息了,管不住了。

 

“荣儿息怒,别怪他们,我一个武举人,进你房间还用门吗?”林在范只穿了亵衣。显然是将要就寝的样子,随意的坐在朴珍荣的榻上。

 

“你来干什么,还穿成这样。”

 

“我来睡觉啊。”

 

 

“谁要和你睡啊!”

 

 

“咦?荣儿刚刚在堂上不是挺关心我的吗?荣儿说的对,这偏房我的确睡不惯,所以我还是和荣儿睡吧。”

 

 

朴珍荣觉得一口一个荣儿,甚是刺耳。

 

 

“好,你要睡是吧,那好吧,你睡这,我睡书房总可以了吧。”

 

 

朴珍荣说着拿着自己的枕头铺盖就往书房搬。

 

 

林在范见状连忙起身来,抓住朴珍荣的手腕将他扯进怀里,顺势一躺便把人压在了自己的身下,“算了算了,荣儿娇弱,还是睡榻上吧,我习武之人,不怕这些,我去睡那硬邦邦的书房。”说着刮了刮朴珍荣秀丽的鼻子,随手拿了个枕头就在书房的坐塌上躺下了。

 

朴珍荣躺在榻上,还没从林在范压在自己的身上的重量中缓过神来。

 

心怎么跳得这么快呢?

 

 

 

 

择亲结束的次日,李家的聘礼就来了。然后就是里里外外张罗着订婚宴。家里上下又有的忙了,本来这次、也没朴珍荣什么事,他可以趁着家中忙,没人过问他的行踪,偷偷溜出去玩上一阵子,偏偏半路杀出个林在范,天天不依不饶的缠着他。

 

朴珍荣天天陪着他,戏台前喝茶,湖船上钓鱼,酒楼里吃肉,日日早出晚归,把全仓渔城能玩的能乐的,都玩了一遍乐了一遍。

 

林在范真的是一个极会享乐的人,他会命人在桂花树下搭一个戏台子,求人去来酒庄里去年初雨落下的桂花酿成的桂花酿,用今年初雨落下的桂花做成桂花糕,找个十五的日子,邀朴珍荣在戏台之下听戏吃酒聊天。

 

林在范又是一个极有学识之人,上通博古,下晓家常,没有他不能聊的。朴珍荣平日里总嫌城里的纨绔贤德道理不明白几个,风流韵诗念得了一堆,好不容易有一个明白人段宜恩,结果一天下来说不出几个字,碰上林在范竟颇生出几分知音的感觉。

 

话说自那日林在范来他屋里,实际上是他书房,睡了一宿以后后。夜夜都来他屋里,每每佯装要和他同床,被他拒绝,和他打闹一番后,仍旧乖乖地跑到书房去睡。

 

朴珍荣也不是狠心的人,一开始只随手扔给他一个枕头,后来又吩咐人在书房的坐塌上铺上厚厚的软垫,还特意命人多拿了一层薄被。

 

 

今天夜里林在范又来了。

 

 

“荣儿,好想你啊。”朴珍荣在书房看着新得的读本。林在范突然从背后将他揽在怀里。

 

啊,忘了说了,林在范这个人论说浑话肯定也是可以中举的,天天厚脸皮的对着朴珍荣想啊念啊的说个不停,从不觉得腻,也不闲累。

 

 

“胡说,刚刚还一起用的晚膳。”朴珍荣把新的读本藏在怀里,灵巧的逃脱,林在范毫无束缚力的怀抱,然后将读本放回架子上。回到自己的卧房,示意林在范可以去书房了,他要歇下了。

 

 

“可是荣儿,我是替以后的我自己说的。”

 

 

“林兄这是什么话,我听不懂。”蹦哥儿这样可笑的乳名,朴珍荣可叫不来,他总是自顾自地叫他林兄,或者便是他的全名。

 

 

“明日家父就到仓渔了,明日我就要搬走了。”

 

 

朴珍荣手上收拾床铺的动作顿了一顿,“本就是借住,要走是肯定的。林国公府的大宅院,住着肯定更舒服。”

 

 

“可是我只想和荣儿睡一起。”

 

 

今天的林在范看上去小心翼翼,换作平日,他肯定仗着自己习武力气大,生拉硬扯着朴珍荣要往榻上倒,今天他生生地杵在朴珍荣三尺开外的地方,不进不退,无所适从,只是静静地说着,“今日,就只有今日了,荣儿可以和我睡一次吗?”

 

 

后续见➡️【P3】开始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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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久不见!


大家是不是都把我忘了?

哭哭


之前迁号的时候觉得羞耻就把这篇删了,假期在家回看的时候还是很喜欢,带着一点小私心重新发一次。


我没有偷懒!有修改过!!


希望大家会喜欢❤️


啾咪,下次见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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